故野

月下烛火||桃花坞（十三）

    高秉烛在镜子前搓了半天，搓到脸颊都快秃噜皮了才停下来，他凑到镜子前仔细检查了一遍，确认唇印完全搓掉了才敢回到房间，他轻轻推开门，蹑手蹑脚的爬上床，思月躺在床上背对着他，他小心地掀开被子躺在思月身边，他调整了一下呼吸，然后悄摸摸的伸出手臂从背后搂着思月，思月并未睡着，她往前挪了挪，挣开他的搂抱。

   高秉烛：“阿月，你转过来看看我，我已经把脸洗干净了，你检查一下。”

   思月一动也不动，继续装睡，高秉烛伸出手臂再次搂住阿月：“娘子，你别不理我好不好，我知道我错了，你别生我气好不好？” 高秉烛轻轻晃着思月，祈求她的原谅，思月实在受不了他这样的撒娇，一骨碌转过身来，“你给我小声点，要是再把女儿吵醒，你今晚就睡在院子里！”

    高秉烛赶紧搂住思月，“好好好，我不说了，我们睡觉，睡觉……” 这次思月不再挣脱他的怀抱，而是回抱住他，在他怀里安然入睡，高秉烛知道阿月这样已经是不生他的气了，于是带着喜悦的心情搂着心爱的娘子渐渐入睡……

    小月儿满一周岁这天正好也是高秉烛的生辰，父女俩的生辰就在一块儿过了，小月儿已经会走路了，但是还不太会说话，只会咿咿呀呀的叫阿娘，却不会叫阿爷，或许是经常听思月叫高秉烛的缘故，小月儿也跟着叫“秉……饼……”

   思月就坏坏的教女儿：“对，就叫他小饼子！”小月儿跟着学：“饼子……”

   高秉烛也不敢反驳自家娘子，只好抱起女儿给她纠正：“不对，要叫阿爷，跟着我叫阿——爷！”

   小月儿却乐呵呵的看着高秉烛：“饼……饼子…”

   高秉烛：“不对不对，是阿——爷！”

   思月和阿昙把做好的饭菜端上桌子，思月：“好了，先过来吃饭吧。”

   阿昙从高秉烛怀里抱走小月儿，“兄长，今天是你和月儿的生辰，我们开坛酒庆祝一下吧！”

   小月儿在姑姑怀里可开心了，小嘴里咿咿呀呀地叫着“姑……姑…”

   这下高秉烛这个亲阿爷就更不爽了，他摇了摇头，叹了口气，走去院子里开了一坛酿好的桃花酒。

   思月有一年多没碰过酒了，如今终于解禁，她一杯接一杯的畅饮，“阿月，你别喝太多了，酒喝多了伤身。”

   思月：“没事，今天我高兴，多喝几杯也无妨。”

   白浪姗姗来迟，背着一包东西，“不好意思我来晚了，刚才我去南市置办抓周用的东西给小月儿。”

   白浪把包里的东西放在地垫上，思月把小月儿放在地垫上，“月儿，快看看，你喜欢什么就拿什么！”

   小月儿看着面前的东西，有笔、墨、书、砚、印章、炊具、剪子、尺子、针线、胭脂、算盘、钱币、秤等等，她对这些东西并没有什么兴趣，，反而对桌子旁边，思月的那把剑产生了好奇，小月儿站起来，摇摇晃晃的走到那把剑旁边，把玩起来，思月赶紧上前抱着女儿：“月儿，你喜欢这把剑呀？可是你现在还太小，不能玩这个，等你长大了，阿娘再教你舞剑好不好？”

   高秉烛：“看来我们月儿将来会像你一样，喜欢舞刀弄剑，闯荡江湖。”

   思月：“这样很好啊，谁说女子就不能舞刀弄剑，我们月儿将来要是能成为一个仗剑走天涯的女侠该有多好！”

   高秉烛问女儿：“月儿，你将来当一个女侠好不好？”

   小月儿开心地扑到阿爷怀里：“饼子！”

   高秉烛：“月儿，你怎么还叫我饼子，要叫阿爷知不知道？”

   白浪：“高使，既然月儿这么喜欢叫你饼子，不如就把她的小名改为月饼吧，这样你俩都是饼子了。”

    高秉烛两眼一亮，亲亲女儿的小手：“好主意啊，以后就叫你小月饼了！”

     小月饼一脸懵懂的看着阿爷，不知道他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更不知道自己已经改了小名。思月：“哈哈，这样我们家就有两块饼子了！”

    夜已深，高秉烛今晚把小月饼交给阿昙照顾，然后回到房间，神神秘秘地拿出一个布袋，思月：“你干嘛呢？神神秘秘的，还把女儿放在阿昙屋里，老实交代，到底有什么事？”

   高秉烛边说边从布袋里拿出东西，“我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。” 

   一件朱红色的襦裙展现在思月面前，高秉烛：“前两天我去南市的时候看见裁缝铺新到了几匹好看的红布，就想着给你做件襦裙，阿月，我还记得百里二郎大婚当日，你就是穿着这样一件红色的襦裙，走在人群里非常的亮眼，其实那个时候，我就对你产生了不一样的感觉，只是那时候我自己还不知道，阿月，你穿上这件裙子一定很好看！”

   思月内心很欢喜，“好吧，那我便换上。”

   思月穿上红裙，在他面前转了一圈，“好看吗？”

   高秉烛已经看呆了：“好看，好看，我的阿月穿什么都好看。”

   思月：“今天是你的生辰，我都没送你什么礼物，反倒是你送我礼物。”

   高秉烛：“既然这样，我可不可以提一个小小的要求？”

   思月：“说说看。”

   高秉烛略带羞涩的说：“阿月，我想看你跳舞，就上次你在丰州跳的那个舞，可以吗？”

   思月也是面带羞涩：“你……你怎么想起要看我跳舞了？我其实也不太会跳，那日是情势所逼。”

   高秉烛在心里嘀咕着：你那叫不太会跳？你可太会跳了，迷得我经常梦见你跳舞的身姿呢！

   高秉烛握着思月的手：“阿月，你跳舞的时候很美，我怎么看也看不够，今夜，你是否愿意只为我一人跳舞，不对，应该是以后你只能跳给我一个人看，别人都不能看，你都不知道，那天你在那么多人面前跳舞，那帮该死的匪徒还盯着你看，我想想就难受，娘子，你就答应我吧，就当作是送给我的生辰礼物，好不好？”

   高秉烛两眼深情地看着思月，他一这样思月就说不出拒绝他的话，她点点头。接着，高秉烛坐在桌前饮酒，思月在微微摇曳的烛光中翩翩起舞，暖黄的烛光衬得思月越发的温柔可人，高秉烛沉浸在思月妖娆婀娜的舞姿里，眼神渐渐变得深邃，他站起身，一把抱起思月往床边走，“现在，我要开始拆属于我的礼物了……”

    （哈哈哈！过程就自行脑补吧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