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野

热爱可抵岁月漫长

月下烛火||桃花坞 (十二)

   第二天一大早,高秉烛换上婚服,和吴明月一起,在阵阵奏乐中缓缓走进大厅,吴勇就坐在大厅主位,看着女儿和女婿行礼,众人沉浸在喜悦的气氛中,仪式结束后,众人落座开始吃席,正厅中央舞姬们随着奏乐起舞,匪徒们色迷迷的盯着舞姬们,好像在物色自己中意的那个,打算等舞蹈结束后叫过来一起饮酒。

   吴明月与高秉烛坐在席间饮酒,吴明月:“郎君,我敬你,在这里你不必拘礼,我们这儿没那么多规矩,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。”说着还在高秉烛脸颊上亲了一口,留下一个朱红的唇印,高秉烛被吓了一跳,后退一步,赶紧喝口酒压压惊。

   舞姬们跳着妖娆的舞蹈,醉酒的匪徒们看得入迷,思月就在最后一排,边跳舞边看着高秉烛和他的“娘子”,心里嘀咕着:这家伙,装的还挺像的,还喝上了!

   舞蹈结束了,舞姬们正要退出大厅,一个喝上头的匪徒站起来:“等会儿!你们几个先别走,留下来陪我们喝几杯!” 其他的人跟着起哄,其中一个醉红了脸的匪徒站起身,摇摇晃晃的走到舞姬们面前,挨个细看挑选,他走到思月面前,上下打量,“就你了,刚才看了你好久,你最合我心意,走!陪我喝几杯!”

   思月怒瞪这眼前这个匪徒,攥紧了拳头,要不是现在还不能暴露,她早就动手揍他个跪地求饶了,那个匪徒见思月站着一动不动,还瞪着他,瞬间就不爽了,“你这是什么意思!看不起我是吗?” 说着竟还上手揭去思月的面纱,“小娘子果然长得漂亮!”

   其他的舞姬看见思月的模样,都是一脸疑惑,“你是新来的吗?我们怎么没见过你?”

   高秉烛听见这边似有争吵的声音便看了一眼,没想到,不看不知道,一看吓一跳,他的阿月竟然在舞姬的队伍里,此时正被一个醉酒的匪徒纠缠调戏,他激动地站起来,吴明月:“夫君,你怎么了?”

   思月看着高秉烛,眼神向他示意先不要轻举妄动,高秉烛瞪着那个匪徒,恨不能揍他一顿,高秉烛灵机一动,对吴明月说:“我是觉得这舞跳的太精彩了,我看的不过瘾,还想再看一遍。”

   吴明月:“这还不简单,我让他们再跳一遍便是。”

   于是,舞姬们又开始跳舞,那个匪徒只好回到位置上继续喝酒,高秉烛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思月看,他没想到他家娘子竟然还会跳舞,还跳这么妖娆的舞,他一时间看呆了,思月被高秉烛热切的目光看得不好意思了,她第一次穿着襦裙在他面前跳这么妖娆的舞,竟是在他和其他女子的大婚仪式上,想想就觉得很不爽,非常的不爽!



   高秉烛回过神,眼下不是迷恋阿月的舞姿的时候,等安全回家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可以好好欣赏,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剿灭这帮匪徒,他看了看大厅上的人,算算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,没过多久,席上的匪徒陆续倒下,趴在桌子上,倒在地上,不省人事,就连一向千杯不醉的吴勇也开始四肢无力,瘫倒在位置上,吴明月还有几分清醒:“这是怎么回事?你们怎么都倒下了?阿爷,快醒醒!”

   高秉烛:“别喊了,他们暂时还醒不过来。”

   吴明月:“夫君,是你?是你搞的鬼!”

   高秉烛:“没错,是我,但我不是你夫君,我是来剿灭你们这帮匪徒的高秉烛!你们的好日子马上就到头了!”

   吴明月:“来人啊!把高秉烛给我拿下!”

   门外冲进来几个人,手持着刀剑,将高秉烛围住,舞姬们吓得缩在角落,只有思月还站在原地,她和高秉烛相视一笑,两人便开始和匪徒们厮打起来,高秉烛来到柴房,点燃了里面的柴火稻草,兵部的人看见起火的柴房,马上就带着人马冲进庄子,轻而易举地拿下这帮匪徒,士兵们押着一个个匪徒往外走,吴明月挣扎着冲高秉烛哄:“高秉烛,你这个负心汉!我如此真心待你,你竟然利用背叛我!”

  高秉烛紧紧握着思月的手:“你我一正一邪,不可能有结果,况且,我有娘子,我们连孩子都有了,我怎么可能与你成婚!你们勾结当地官府,祸害百姓,剿灭你们是替天行道!” 

   全部的匪徒都被士兵们押送至丰州的兵部大牢,高秉烛紧紧抱住思月:“你怎么一个人混进来了,这样多危险,你要是出事了我该怎么办?”

   思月看着高秉烛脸颊上朱红的、刺眼的唇印,眼神逐渐犀利:“我再不来,我的夫君就成别人家的了!”

   高秉烛:“怎么会!今生我只会是你一人的夫君,今日的事是为了剿灭匪徒不得已而为之,娘子该不会是吃醋了吧?”

   思月傲娇的说:“我才没吃醋呢!行了,事情结束了就快回家吧,月儿该想我们了。”

   两人去往丰州的兵部和魏林会合,高秉烛:“魏大人,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。”

   魏林:“多谢持戟郎的鼎力相助,如果不是你以身犯险,我们不可能这么快就剿灭匪徒。”

   高秉烛:“这是我应该做的,只是我有一事相求,关于思月还活着的事我想请你帮忙隐瞒,不要声张。”

   魏林:“我明白,持戟郎尽管放心。”

   天色不早了,两人坐上马车赶回神都,这次的事有惊无险,好在两人都平安无事,按理说阿月应该是开心的呀,可为什么阿月却对他鼻子不是鼻子,眼睛不是眼睛,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,难道她还在为今天婚礼的事生他的气?

   此时思月坐在窗边,看着窗外的风景,就是不看高秉烛(还有他脸上的唇印),高秉烛打开水壶凑到思月身边:“阿月,你渴了吧,喝点儿水吧。”

  思月依然看着窗外:“我不渴,你多喝点吧,婚礼上和新娘子喝了那么多酒,还是得多喝点水解解酒。”

  高秉烛一脸吃瘪的表情,识相的在旁边安静的待着,等自家娘子消气再说。

  第二天清晨,两人终于回到家了,高秉烛下了马车正要扶着阿月下来,阿月却从另一边自己下来了,然后头也不回的往院子里走,阿昙看见他俩回来开心地迎上去,“阿月姐姐,兄长,你们可算回来了!”

   月儿看见阿娘可高兴了,张开小手哼着要阿娘抱抱,思月把女儿抱在怀里,亲亲女儿的小脸蛋:“月儿,这几天有没有想阿娘呀!”

   阿昙:“月儿可想你们了,每天晚上都哭着要找你们呢。”

   思月:“阿昙,这几天辛苦你和白浪了。”

   阿昙:“不辛苦,你和兄长忙着查案才辛苦呢!”

   高秉烛安顿好马车走了进来,思月看见他就抱着女儿回房间去了,阿昙正要关心一下兄长却看见他脸上有一个鲜红的唇印,白浪调侃着他:“高使,我知道你和你家娘子感情甚好,但是在外面还是得注意着点儿,不能这么高调,这么明目张胆,让人看见多不好啊,你说是不是?”

   阿昙:“兄长,我觉得白浪哥说的有道理,你以后还是要注意点儿。”

   高秉烛一脸懵,这两人在说啥呢,他怎么一句都听不懂,算了,不管了,继续哄他家娘子才是最重要的。

   房间里,思月刚喂完奶哄女儿睡觉,她小心翼翼的把女儿放在小床上,高秉烛推开门,“吱呀”一声又吵醒了女儿,女儿又哭了,思月向高秉烛投来一把眼刀,高秉烛心里慌极了,站在门边不敢再动。

  思月又把女儿哄睡了,把女儿放在小床上,然后取一身干净的衣裳换上,高秉烛走到思月面前,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,他刚要抬头说话,思月就把一块绢布呼他脸上,“先去洗把脸再来和我说话!”

  高秉烛来到浴室,打了一盆热水正要洗脸,抬头一看镜子,惊得下巴都要掉了,他的脸颊上那个红红的是个什么东西!天哪!高秉烛赶紧用绢布沾水使劲儿搓,玩命儿搓,把那个该死的唇印搓掉!怪不得阿月不想理他呢!吴明月这个匪徒真是害人不浅!


   

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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